外滩

  天和日丽,收拾好行装,我乘车前往了外滩。
  刚上车的那小段时间,我的目光偶尔望向窗外,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无所想法。再之后,车上路途剩余的时间,都只在欲睡的眼眸下刹那而过。当我回过神时,我已然下了车,这种不知情的状态许是迷糊。
  拍了拍脸颊,迷糊被清醒取代,焦点渐渐出现,看向一个方向,我跃步向前。
  乍浦路桥,一座现代化的桥梁,钢筋水泥浇筑出的不只是江边两岸的交通便利,还有或相熟或陌生的万家灯火。
  这里,人们擦肩而过,脚步匆匆;这里,人们驻足一望,目露星芒;这里,人们仰面而见,对视一笑……
  我低下头,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前行的道路。
  居诸不息,凉热推移,灼热的浪潮从江边汹涌而来,仍站在这里的我汗如涔涔。
  呀!
  这并不是从我口中发出的感叹,而是一个小孩子追逐着风的喃语。他那自由的脚步,已是我多年不曾拥有的,我笑了笑,拂去脸上的汗水,脚步轻巧,心若蝴蝶,翩翩于桥的尽头,来到了无名的阶梯前。
  顺着台阶而上,几个竹编的桌椅落入眼帘,一个两鬓漂白的老人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。她挺直着身体,双手交合置于桌上,微微侧着头,深邃明亮的眼睛望向两步远,那儿还有一个带着笑容的老人双手调着镜头,记录下了他们的过往。
  此行,路的尽头是什么?
  停下脚步看着此景的我,脑中并没有答案。但从两位老人看向我的眼中,那黑色的瞳孔里,有一个脸上挂着笑容的人。
  走吧,两位老人朝我顿首点头,去往了下一个地方。
  南京步行街——步行于街头的两人。
  我来到此,看着手机上的信息,那是友人的信息。
  一声雷鸣惊起,同在天地雨幕之下,似乎是一场名为DATE的交流开始。
  粉红小猪,歪头蜘蛛侠,稚嫩中带着可可爱爱气息的图片文字,这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,但总想着说出些什么话来……
  但最终,我脑中空白,说不出来。
  叹了口气,我捎上一杯柠檬茶,于雨中相遇。
  走走停停,薄暮冥冥。
  雨早已经不下,友人也回到了家,最终我独坐在中心大厦的环形天桥一角,看着群灯亮起,抬起手,截取下了今日最后的照片——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。
  伸了个懒腰,我坐上了回家的车,路上把一些照片发往了友人。
  少了我——那下次一起。
  蓦然回首,我在等待着此行最后的落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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